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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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叶不好频繁的下来,于是这接力棒就递给了蕙娘。 蕙娘说话一向温声细语,可今儿这一下来,便也是张哭笑不得的脸,“褚姑娘可是成了咱们的主心骨了,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来请您给想办法呢。” 褚朝云之前只张罗着买甜菜,并没考虑要往船上带的事情。 因为她没想到那东码头的小摊贩这么给力,原以为能买到几颗就很不错了,哪知这一下子竟买回二十颗来。 褚朝云靠在灶台旁微微凝思。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让刘新才把甜菜打包装箱,混在每早往船上搬运的货物里,叫褚郁和项辰给她送上来的。 不过这个想法偏大胆些,而且也不太现实。 且不说那送上船的货物都是要经过检查和清点,褚郁和项辰还一直被李二达盯着,而且也没这么大的权利。 这条路是死路,走不得。 正左思右想之际,她脑子里便出现一幅“渔民撑船从东码头回来”的画面。 诶? 她好像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虽说这主意也好生大胆,可总比叫褚郁他们帮忙要可行许多。 褚朝云走去蕙娘身边,对着她耳语两句,蕙娘却也是吓得连眼珠子都瞪大了:“这、这真的能行吗?” “你先去问问刘老板的意思。” 蕙娘得了支应,忙上来答复。 刘新才也是听出了一脑门的汗:“阿四的船我当然能借的来,就怕看守这条船的人会发现。” 刘新才听罢有些坐不住,起身便走:“我去和宋谨老弟商议一下,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刘老板觉得,宋谨好歹是在府衙当差,见识上也算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多些,褚朝云的提议他实在不敢做主,而且就算要送,也得宋谨去,他也不会划船呀。 再去了一次宋谨的住所后,刘新才倒是一回生两回熟起来。 他叫雇来的伙计守着铺子,早早就去找了宋谨,直到进门前才恍悟到,宋谨这会儿应该在府衙才是。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这一进门,巧了!宋谨还真在家。 宋小哥正戴着褚朝云送的那副手套洗衣裳,看到刘老板人来,便笑道:“褚姑娘做的这手套果真实用,戴着做事,一点都伤不到手。” 宋谨温温和和,刘新才却没空听他夸手套的妙用。 他把方才褚朝云的想法一说,然后就坐下来道:“这小姑娘胆子比天还大呢,敢叫咱们撑着船直接给她送上去,唉!咱们倒是能走这一趟,但要出了问题可是她担着,简直叫人不省心!” 刘新才突然一副老父亲操碎心的样子,看的宋谨也弯起了眼。 不待宋小哥开口,他又说道:“不成,我还是多去几回,一篮子一篮子给她带吧。” 刘新才说完还深深地点了下头,“嗯……就这么办,没错。” 话刚完,宋谨便将手中的衣裳拧干晾好,又摘下手套放在石桌上晾着,然后才不慌不忙说:“您别太急,褚姑娘的想法能行得通。” 刘新才正沉浸在自我想法里,乍一听,便“嗯?”了声。 宋谨坐下来,轻喘口气,然后说道:“那条花船不小,且厨房门开在背对码头的一侧,再加上看守们本就不太理会往来的渔船,咱们将小船划去厨房那侧,人不用上去,只将甜菜递上便好,神不知,鬼不觉。” 刘新才听罢惊的张大了嘴,“啊?” 宋谨那日帮褚朝云送竹筐,便就是那么做的。 虽说他是凫水,送甜菜需要撑船,但渔船相比起花船的体积,可要渺小太多。莫说是一条渔船,便是两条一起过去,花船也能挡得住。 所以褚朝云不是异想天开,而是经过了严密的考察和深思熟虑。 这么一解释,宋谨脑子里便又出现那晚碰到陌生姑娘的画面。 难道那位就是褚姑娘吗? 闪过这句疑问,宋谨又笑自己太过天真,花船上女子众多,哪就那般容易遇得上。 刘新才那日回去之后便没再回来,而是在第二天的午后,才过来给褚朝云送信。 得知宋谨要撑船来给她送甜菜,褚朝云一时间还有些紧张。 就好像在现世要面基网友似的,哪怕彼此间没什么过多情感,可猛地就要去见个陌生人,谁的心里都会起些波澜。 褚朝云正在刁氏那跟二人说这件事,走道里便响起些凌乱的脚步声。 褚朝云莫名警惕地“嘘”了下,人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脚步声沉重,且对窄道间堆放的杂物并不熟络,根本不像是船娘们能发出来的。 除却这两点,来人似是还因撞到什么而恼怒,猛踢去一脚的同时,愤怒的奔到里间踹了几脚木门。 “褚朝云?” “船娘褚朝云何在?” “出来!” 那人吼声震天,气势凶神恶煞。 这一喊,顿时把暗仓歇息的船娘们的心,给喊提了起来。 徐香荷是被吓得最严重的那个,她听出来那大汉在踹褚朝云的房门,便捂着嘴,小声和褚朝云说:“他是谁?来找你做什么?” 褚朝云自然不知,也觉得自己并没犯什么错。 女子站在门旁纹丝未动,只是按在门把手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动。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到几日前在花船,众目睽睽之下,李婆子和赵大看着她那不怎么甘心的眼神,褚朝云紧皱了下眉头。 该不会是这二人背后研究了一番,想趁着钟管事不在,上来教训她一下? 她直觉是不能出去的。 可喊她的两名大汉显然没什么耐性,其中一人已经踹开她的房门,见里面没人,就又去对面踹徐香荷的门。 跟着,二人一路踹过其他的房门,并且不停喊道:“赶紧出来,褚朝云!” 几名船娘本各自窝在自己隔间里休息,被这么一踹,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褚朝云听得恼怒,深吸一口气,开了门就要出去。 徐香荷却死死拉住她,并且使劲摇了摇头:“别、别出去!” 她哀叹一声,松开徐香荷的手,低声道:“那也不能连累旁人,而且,他们总会找到这一间。” 褚朝云出去前拿起把短刀塞进袖子里,然后就推开了房门。 这短刀也是在旁边的仓库顺手淘来的,她有时就会撑着油灯进去看看,因为发现这仓库里废弃了不少物件,就挑挑拣拣,拿一些能用的回来使着。 这短刀以前不知切过什么,刀刃钝的很,上面生了许多锈迹,磨都磨不下来。 不过有个防身利器,总会安心点。 褚朝云从刁氏那间出来时,已经有不少隔间的船娘探头望来,大家都惊吓着躲在门里,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她的方向。 见他们这般惊恐又战战兢兢地目光,褚朝云心想,恐怕这种事不只她第一回 遇上,就连以往,也是没有先例的吧? 不过,不管这两人来做什么,她只见机行事便好。 褚朝云在没什么光亮的走道里看着二人,略显淡定道:“我是褚朝云,请问两位是谁的手下?来找我做什么?” 其中一名大汉收回继续踹门的脚,轻瞥她一眼,态度不怎么和善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是,那就赶紧跟我们走。” 褚朝云回手拽住门把,站住不动:“去哪?” “少他妈废话!” 那人见她不肯动,便要伸手过来拉她。 褚朝云一个退让避进门内,而后迅速关门,只露出一道缝隙,冷声问:“去哪?不说清楚我不会去的。” 那大汉似是受不了这里的潮,浑身待的很不舒服,又见这女子磨磨蹭蹭不肯走,便目眦欲裂的又想踹门,“老子让你跟我们走!” “咚”的一下力气极大,褚朝云被震得就要往后倒。 好在徐香荷在后面扶了她一把,然后也用手抵住门,又将门关回到只留一个缝隙的距离。 那大汉明显不爽,跟着要来第二下。 褚朝云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敌视向那二人,咬着唇就掏出短刀来。 她握着刀柄,做了一个要扎他们的姿势,既然没什么商量的余地,那她就死也不能下船。 “我说,去哪儿?!” 女子的声调微微提高,竟莫名听得来人愣了一下。 站在前面的大汉像是从没受到过这种威胁,猛地将腰上别着的鞭子抽出来,大骂一声:“小小船娘,你好大的胆子!!” 褚朝云也本着鱼死网破的劲头,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就试试看!!” 便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身后那大汉眼珠微转,忙走上来拉开前面的,表情稍微软和一些:“褚朝云,你必须得跟我们走,是钟管事叫我们来找你的。” 钟管事? 褚朝云看到他们的鞭子就本能想起赵大,她并不太相信。 于是,依旧强硬道:“不可能,钟管事有事会来船上找我,怎地叫了你们二人来。” 那人不想继续耽搁下去,便硬是磨出几分耐心道:“她就是此刻来不了,才派我们带你过去。” 褚朝云站着没动,像是还想问些什么。 那人“啧”出一声,又道:“她想吃你做的鸡排,你懂了吗?” 其实钟管事让这二人过来喊褚朝云时,就已经提醒过:“若她不肯来,你们便告诉她,我想吃她做的鸡排,她自然能明白。” 虽说这理由有点扯淡,但褚朝云听过,却浑身放松下来。 因为上次跟着程月在厨房炸鸡排那回,就只有钟管事知道。 既然这二人说得出这话,她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揣着疑问,她重新打开了门,抹掉一脑门的冷汗,淡淡道:“去哪儿?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