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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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为伸手放了一层岩嶂谨防风寒,把人捞起来后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岩神想要隐蔽身形自然无人能发觉,他从容自若地走向深山,身形掩没在林中时,伪装褪去,衣物也化作神装。 摩拉克斯敲响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 迎接他的是方才口中故事的主角,一头雪发的少女即便疑惑也是面无表情的,她歪了歪头,乖乖喊人:“帝君。” 摩拉克斯便开口问道:“你师父可在洞府?” 申鹤点点头,望向身后:“师父在钻研机关。” 似乎是没有什么大事。 摩拉克斯迈步走了进去,一路悄然无声,顶着仙鹤被吓了一跳的震惊脸施施然坐下,露出了怀中的女孩。 留云借风真君顿时起了兴趣:“帝君从哪捡回来的孩子,可是要我代为收养?” 摩拉克斯:“………不,她有父母家人的。” 在明亮的灯光下,沉睡的孩子也忍不住蹙起了眉,眼角的泪痕明显,时不时不安地抽泣两声,直到再抓住摩拉克斯的手才安静下来。 留云默默调暗了灯光。 摩拉克斯说:“为她做一条机关项链吧,这孩子被愚人众盯上了,我希望她在须弥求学的时候至少能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 第二天起来后我又马上活蹦乱跳了。 钟离终于结束了他的望舒客栈散心之旅,带着我准备回璃月港。但一想到回去后面对的再也不是乖宝宝斯黛尔和省心的魈,他顿时又觉得道阻且长。 我已经不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了,只记得我模模糊糊抱着钟离不放,他耐心地哄了我好久还给我喂水,他真是个好人。 哦!我还记得看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仙人小哥。 虽然记忆不太清晰有点可惜,不过仙人能活很久,我总有一天也还会再来这里的,所以就没有纠缠着钟离说想再看一眼仙人,而是老老实实地坐上回璃月港的车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我生病一趟后,钟离给我的感觉更像一位老父亲了。本来就有一种未老先衰的气质……好像不能这么形容,但生活中也不必那么严格,大概意思对了就行。 总之,钟离现在看起来比我爹还像我爹,这让我不禁怀疑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但想了半天,我还是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份关怀。 毕竟自从我脱离了十岁的范围,钟离就再也不和我进行亲亲这种程度的贴贴了,他不主动,我一个假小孩也忍不住心虚,生怕被他看出其实我最开始只是馋他的漂亮脸蛋。 现在他又开始不拒绝我的贴贴了,我要亲亲他的脸颊的时候,他还会体贴地俯下身迎合我,然后满目慈爱地摸摸我的脑袋。 我:…………真的好怪。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感到怪异,我第一次没有在和钟离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而是兴致勃勃地拿着信物跑去参加了烟绯的小灶。 烟绯拿着信物惊疑未定,看我一眼又看看信物,又看我一眼,最后只是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学习吧。” 我当你开口就要学习最麻烦的民事纠纷类的法律。 我对烟绯说道:“尽管大家都标榜我为天才,我也不会居功自傲,我明白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但如果只是学习自己想了解的那一部分的律条,我相信我能很快将它们都背下来!” 毕竟我可就是靠着死记硬背在明论派混出名堂的。 ——然后我就马上明白为什么法学生在想死大学生名单里名列前茅了。 原本以为跨专业学习天文学是我最大的突破,同为文科的法学应该是不在话下的,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没有兴趣又没有天赋的时候真的举步维艰,我每天都背得想死。 烟绯面露不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背民事诉讼类的律条呢?偶尔也看看别的,不然大脑会疲惫的。” 我摇摇头,重新振作起来:“其他的律条对我没用,这些能记下来才算有意义。” 然后重新置身书海。 海灯节就这么不知不觉到来了。 随着商队归来的行允终于找到机会将我带出门,赶在海灯节的霄灯放飞之前,他带我跑到了一个璃月港周边的屋子前。 地方不算偏僻,刚好在千岩军能巡逻到的范围,有小摊小贩,能够满足日常购物需求;也不算繁华,远离了最热闹的街道和人群,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离我爹家里挺远。 行允提着烛火,带我点亮了屋前的灯笼。那个年轻的小厮也跟了过来,加入了我们的出逃小队,尽职尽责地燃起屋子的其他灯火,眼前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行允将左手拢在嘴边,像在说悄悄话一样:“这就是我给你的大惊喜,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房子,房契上写着你的名字!” 他真心实意地为我祝贺,眉眼都带着灿烂的笑:“恭喜你,从今天起就有独属一人的秘密基地了。” 霄灯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飞起,无数灯火照亮夜空。 我好像听懂了行允的意思。 他在说:“你以后有自己的家啦。” 第32章 重生第三十二天 钟离在我即将回须弥前送了份礼物给我。 我接过礼盒,好奇地摸了摸:“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这其实不符合璃月的收礼礼仪,但向来古板守矩的钟离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赠予你便是你的所有物,你有权选择如何处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银装素裹的项链,银白的链条缠绕着延伸,坠下一颗水滴状的宝石——或许不单单是宝石,毕竟我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感到包裹全身的舒适。 钟离伸手替我系在脖子上,提醒我贴身戴好:“项链有温身愈体的作用,随身携带,有助改善身体状况。” 一向只白嫖钟离美色的我忽然觉得礼物烫手了起来。 和行允不一样,行允给我花钱是因为他有钱,可钟离就是往生堂的客卿罢了,就算再怎么以博学闻名璃月港,那也只是有名没有利。 能温养身体的配饰,怎么看都和他的薪资不成正比,他得攒多久的钱才能买下这条项链? 我忧心忡忡,又不好拒绝长辈的礼物,最后犹豫了半天只能说一句:“钟离先生,等我以后出息了,我一定挣大钱养你!” 还没有完全脱离摩拉克斯身份的钟离笑呵呵地,哄孩子一般应道:“那就等你功成名就了。” 只是之后不到短短十年时间,不再是摩拉克斯、又忘了存点私房钱的钟离发现,当年随口的玩笑话真的一语成谶,四处记账的他靠着我的时不时寄到往生堂的养老金才勉强在胡桃那里得到了一点好脸色。 须弥是我爹跟我一起回去的。 这次返回的时间早了不少,也许也是有一点对我妈独自生产的愧疚,我最终没能回到在教令院的宿舍,而是走向了了已经许久未见的家。 因为生产时间太短,寄的书信没来得及送到我爹手中,我们直到到家了才知晓新生儿的性别。 是个还未褪去红肤的女婴。